以下图片和文章皆由陈嵩(三高)所作
从福州到海口,从海口到昆明(2009年10月19日第一天)
14:30分到达福州长乐机场,时间还很宽裕,办理了登记手续过安检时,我的靴子被脱下来单独过安检,在候机厅说笑时我忽然发现我的棒球帽丢在来机场的那辆大巴上了,急冲冲奔出航站楼,底下停着一排7-8辆大巴,就是没有我要找的那辆,没办法,虽然这顶黑色的匡威是我最喜欢的帽子也只能放弃了。更郁闷的是再检查装备时,那张8G的相机存储卡居然忘带了,只在机器上插了2G的卡,好在现在存储卡不贵,给在昆明的和少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再买一张,我过去就能拿到。这就是没充分准备的代价,越临近出发事情越多,以为等出发前花一个小时收拾足够了,其实在那一个小时里落下很多东西,好在身份证钱都在,小东西随时补充。
原定15:10分登机,因飞机晚点到16:10才起飞,坐的是海南航空的HU7690航班,坐过这么多家航空公司觉得海航的空姐看上去最顺眼,招的都是东北的妹子,身材高挑皮肤雪白,制服也很漂亮,或许这就是地域互补的缘故,就像北方人喜欢南方姑娘的清秀水灵,南方人也欣赏北方的女子白皙直爽和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海航的飞机餐还不错,牛肉面味道颇佳,就是量少,椰子汁也很正宗,一口气喝了几杯,小姐也没有不耐烦。
18:05分到达海口美兰机场,飞行时间一小时50分钟,取了行李换乘东方航空公司MU5748号航班去昆明,买特价机票就是这样,还要有3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在办理行李托运时,我们留心了下电子秤:老马的90升的大背包20.6公斤,我的17公斤,阿强的15公斤,这不包括我们各自身上背的30生左右的小包,我的膳魔师1650毫升的保温壶实在塞不进背包,只好斜跨在身上。原本有10个人组队穿越变成三人行,其余的人由于种种人力可抗拒和不可抗拒的原因不去了,不过大浪淘沙剩下的就是三人之行:必有我师啊!老马,三高,阿强都是对户外运动有着强烈的热爱,有很好的心理素质和不错的体能,所以我们这次是属于精英小分队三剑客行动,不仅要完成泸沽湖、地狱谷、稻城亚丁的穿越,而且还要四姑娘山三峰(大峰、二峰、三峰)连续登顶,如果都能做到,那将是一辈子值得骄傲。而这一路的过程更是值得回味和美好的记忆!
这次福州山水知音户外运动俱乐部组织的香格里拉腹心原始地区徒步穿越得到傲峰雪户外运动用品有限公司的大力支持,赞助我们的装备有冲锋衣冲锋裤三套,带头灯的帽子三顶,太阳能自充背包,防雨罩等共约计零售价6600多元,福州贯虹贸易公司赞助的Turning Point多功能户外刀具两套。还有上海进全户外用品有限公司赠送的COLEMAN高品质经典营地灯,特此感谢!相信这些精良的装备在这次活动中发挥最大的功能,这些朋友的帮助给我们更大的前进动力。
昆明到丽江(10月20日第2天)
早上8点醒来,头昏沉沉的,看看周围,房间和床都很陌生,想起原来住在和少家,于是倒头又睡到10点半。
昨晚下飞机时,气温陡降到15°C,把搭在手上的外套披上还是冻得我鼻水长流,因飞机晚点到昆明巫家坝机场已经是凌晨12:28分了,等待行李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打车到和少住的云安尙品已经快一点半了。在和少家上网、吃零食、聊天到快三点半才睡。原定第2天一早与老马、阿强一起去丽江,因和少热情挽留,决定坐夜班车到丽江与老马他们会合。
上午洗漱完毕,和少和倩倩早在那等着,白天看他们的新房子更清楚些,昆明的房子虽比福州略便宜但也要到每平方7千多,云安尙品在昆明是很新潮的小区,环境很漂亮,祝福那小俩口。这次到昆明有他俩当地主方便多了,坐上电动车在昆明城里慢慢逛。
午餐在一家酥油茶餐厅,房间的布置,餐具都很有藏族特色,这是我第一次喝酥油茶,味道有点怪,是咸的,但还是能下口的。茶壶的样子很别致,不知道是锡还是铝制的,我喝到第2碗就感觉有点腻了。接着上的是一大块的馍,热气腾腾地装在竹簸箕上。还要干巴,土豆丝,羊肉煲,青菜等。虽然不是非常和我胃口,可我喜欢有特色的饮食。
看了云大的学生街,去驼峰客栈喝英国红茶,驼峰客栈在昆明百货旁边,是一家国际青年旅社,住着许多外国背包客,每个床位100元,实在不算便宜。
晚餐去昆明的一条美食街吃,那儿有很多特色餐馆,似乎每一家都好吃,关于吃什么和少与倩倩还争论了半天,还是决定吃清汤羊肉火锅,一进店就是一股很醇的羊肉味,汤的味道非常鲜美,羊肉是煮过切成薄片,加上特别的沾料,要不是买了晚上8点半去丽江的车票我真想到这里再吃一顿。
在昆明的吃和玩的费用都是和少出的,我要掏钱,他说这里他是地主,可不能坏了规矩。谢谢和少的款待。
以下是老马的描述:
同一天的上午10:30老马和阿强坐大巴到丽江,下午16:45分到丽江第一中学,我们的朋友龙笑天迎接他们,老马感慨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他们到丽江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笑天找狗,他养的小白第6次走失了,接着在找客栈的过程中偶遇两位美女:“美女”和“风筝”她们住进月光部落客栈,因为没有三人间,老马和阿强住到隔壁的古道缘客栈,晚餐在“子非鱼”餐厅吃的,据笑天说这是丽江仅有的几家又便宜又好吃的餐厅。他们与美女们相约第2天一起结伴出游。在月光部落里他们还遇到开茶叶店的福建老板,于是又有了一个泡茶的据点。
穿红衣服的是来接我们的笑天
住这家客栈
阿强
在丽江(第三天)
凌晨5:50班车到了丽江车站,发短信给老马,没回,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看着车站里的出租车一辆辆开走,天还没亮,一阵寒意袭来,又给老马打个电话,是阿强接的,后来老马听了电话,告诉我他们住的客栈,后来还给我发了短信,我找了辆出租车,只到古城边,背着全套的重装到七一街兴文巷,到处都是客栈,转悠了20分钟还是找不到老马说的古道缘客栈,只好用老办法给客栈老板打电话,老板真的出来接,领回客栈,见到老马阿强感到很亲切,把他们从热被窝里拉出来聊天。
美女
风筝
早上8点,笑天到我们住的房间,我们还在赖床,去菜市场吃早餐,一元钱一个得韭菜大饼,还有三元一碗的酒酿汤圆加蛋,吃得非常舒心。
到月光部落客栈,美女们起床得比我们还晚,店主人家养了两只大狗,懒懒胖胖的,每只都有6-70斤重,很温顺。等美女们梳妆完毕包了一辆面的出发。一只小花狗一直跟着我们,这也是客栈老板养的狗叫“丫头”,非常聪明,经常跟游客出去游玩,从不走丢,我们上车,它也蹦上车,依偎在美女的脚旁。
聪明、可爱的小花狗叫丫头
水塘里又多又大的石林,看了直流口水!
悠悠的鱼、漂浮的水草、美丽清澈的水!
先到“玉柱擎天”景区,这里的门票要25元,我们把车停在山脚,徒步上山,刚开始有点喘,这也是高海拔运动的适应过程。“丫头”前后跑着,非常欢。进入景区一个不大的湖,确切的说是一个池塘吸引了我们的眼球,那水清澈见点,五彩斑点的三文鱼悠闲地游着。还有几只牛蛙在产卵。远处雪山,近处小桥池水,美景浪费了我们不少pose.旁边有个东巴族的小庭院,卖些工艺品。
笑天领着我们穿过一两公里长的荒草坡,一处很漂亮的别墅建在那景致很好的地方,远远的的玉湖呈正方型,碧蓝的湖水清晰可见,快走到湖边,过来两个村民要收10元的景点费,我们决定不看玉湖了,自然景点是属于大自然的,凭什么让某些人随意占山收费。
下一个景点是“玉水寨”,我们照样绕道后山从铁丝网下钻进去,我先进去给他们拍照,接着是笑天和两个美女,等阿强和老马过铁丝网时上来一个村民,老马说赶紧原路撤回,这时笑天和两美女已经走远了,阿强和老马手忙脚乱钻出去,等我收拾好相机,那村民已经走到我跟前,他笑着对我说:不着急,慢慢钻。我出去跟老马说那人不是查票的。我们进景区后看到后山有一处工棚,刚才那个人我估计是在这里做工的工人。
玉水寨就是一个纯人工的建筑,有一个大庙,里面供着东巴的神,都是我以前没见过的神像,个个眼睛大而突出,神的三个儿子倒都是常人,老大是藏族,老二是白族,老三是苗族,都穿着本民族的服装。
第一个钻铁丝网爬进去逃票的是我们丽江的地接笑天
第二个是美女,竟然不顾自已的淑女形象,也钻了进来。
第三个是风筝,唉!实在狼狈!
第四个是阿强,你看他象偷鸡摸狗的人吗?而他是海归(龟)啊!
为了逃这50元门票,我们和小花狗一样,爬、钻、匍匐,不要脸、不要衣服、不要形象,我们6人都成了海军陆战队,我们容易吗?
庙外有一自然神,人面蛇身,通体鎏金,阳光下闪闪发光,高约6-7米十分威严。往外走山坡上一鸟人雕塑,停在十几米高的柱顶,下面有红石拼成的三个东巴文大字,看不明白。还有一处奇石博物馆,收集了些象形图案的石头。
玉水寨的门票50元我们又躲过去了,中午打算去白沙镇吃饭,白沙镇也是丽江知名的古镇,但没有水,也不如束河那么干净,镇上吃饭不便宜,一盘炒饭20元左右。饭中仅有的几粒肉都被MM挑出来喂“丫头”了,阿强感叹道:人不如狗啊,跑的没狗快,吃的没狗好,大伙一起大笑。镇外停车场边有一处象形文字的画壁,游客喜欢在那里认几个象形文字。
出了白沙镇看看时间还早就去了束河,两年前我在束河感觉很美好,今天只是匆匆一过,这里需要静下心来找一处安静的院落,才能体会到古镇的闲适,而在镇上的商业街都是熙攘的人群,做买卖的小贩,这对蜻蜓点水路过的游客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站在景区里面拍照,很有成就感,男的酷、女的亮的不得了!哈哈
大家看清楚了,带我们逃票龙笑天,很有江湖侠客的风采吧,建议有去的朋友们一定要找他免费为你带路,他会替你省下不少白花花的银子!
我们要赶在5点钱回去,超过时间司机要另外收钱,结果我发现我的水壶的盖子落在白沙的那家餐馆了,我本来说不要了,老马说那么好的水壶缺个零件多可惜,给司机加了20元,又拐回白沙镇,幸好那盖子还在。
晚上回到丽江古城,去笑天推荐的“阿哩哩”餐馆,菜是不错就是量少还偏贵,我们拼了两桌,我、老马、阿强、笑天和“美女”、“风筝”还有另外的两个MM“颜”,“娜娜”。喝的是小店自酿的甜梅子酒,大家安顺时针方向轮流唱歌,老马表现得非常兴奋,轮到“颜”,她是侗族,一直唱不出侗族民歌,差点把大伙憋死。“美女”和老马歌唱得最好,可惜小店没有吉他,要不一定要老马露一手。我在饭前吃了两粒感冒药,一直要打瞌睡。怕坏了大家的兴致强撑着做陪。
聚餐完已经十点半了,他们还要结伴逛街,我有点热感先会客栈休息了,接下去的事情要去问老马和阿强了。
石头宴
虎跳峡(上)(第四天10月22日)
虎跳峡的门票要50元,收费站口就设在镇外的公路上,两个少数民族的小伙子一直跟着我们问要不要包车到虎跳峡景点,150元。我们说不要,可我们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让人心烦。于是我们分散开来,老马去前面探路,我和阿强留在镇子口的桥上,15分钟后,老马给我电话,说找到路了,我们沿着往香格里拉方向的公路走了5-6百米,才把他们甩掉。
跑上一条窄窄的斜坡土路,钻进一片松林正式开始登山,此时的时间是13:00,阳光透过松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路上,让我想起前年走过的茶马古道,只是当时是骑马,现在是徒步。山路很都,坡度超过40度,满是碎石,才爬了几百米,我就觉得有点气喘。
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也在走山路的妇女,休息的时候,我们攀谈起来:她说她是隶庶族(音),我问她怎么写,她说她不会写字,但普通话讲得还好,原来她念过书,还读到初中,只是十几年没写字了,全忘了,她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去她村子做客,到她家还要再走三个半小时的山路,老马差点就决定去那里小住一天,只是我们更关心的是怎么到虎跳峡景区,那个隶庶族大姐说从她村子到中虎跳要绕一大圈,还有5个多小时的路程。
土坡路走40分钟后前面横着一条机耕路,机耕道往右又走了20分钟,就是一个岔路口,此处的海拔是2150米,老马拿出指北针重新定位,他认为沿着电塔的电缆线走准没错,于是与那个隶庶族的大姐分手了,大姐说电塔下的那条羊肠小道是牧人放牲口踩出来的,要小心,可以直通到长胜村,到长胜村离景区就很近了,最后她拿出一个黄皮大梨给我们吃,我们说带了很多水果,可她硬塞给我们,她的淳朴让我们非常感动。
我们顺着那条放牧小道半个小时后果然来到长胜村,村子里除了几只狗在狂吠看不到一个人影,我们正想找一个村民问路,突然冲出一匹惊马,飞快地朝我们冲来,老马吓得跳到路边,那匹黑马在村子中绕了一圈消失在屋子后。我们看到一栋房子边种着一颗梨树,上面长满了黄花梨,饱满的果实一直垂到地上,老马忍不住去摘了几颗,我也去摘,阿强跑到村中遇到一位村姑,就很兴奋地向她问路,老马也过去了,我忙着摘梨,阿强叫我过去,他要和村姑合影,他说村姑长得很漂亮,他很喜欢,老马说那是原生态。阿强还问到那姑娘还没嫁人,我都快笑晕了。村姑还要下地干活,阿强恋恋不舍地跟村姑告别,快走出村子时看到一个中年汉子,老马向他问路,汉子说了方向,并说去纳西雅阁的岔路很多,雇他当向导,40元就够了,保证我们一个半小时到纳西雅阁,老马看他报价还算合理,就答应了。那汉子很兴奋,问我们要不要吃梨,他去给我们摘,我们都笑了起来,我们已经摘了一背包的梨了,10分钟后,那人捧着一堆用衣服包的梨,说是刚从树上摇下来的,那些梨果然很甜水分很多,向导很健谈,他说他带过很多队,一路上指导我们该走哪个岔道,老马很细心地要我把每个路口都拍下来。
我们走几乎是沿着山脊走,风景极美,玉龙雪山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下面的金沙江蜿蜒曲折,一切都尽览无余,我们庆幸走对了地方,那向导很好,帮我们背水壶拍合影。
老马走得太快了,把向导累得够呛,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歇歇,他说带了很多队,没见过我们走这么快的,我们大笑,这是老马累倒的第N个向导了。17:00,转过一个山坳看到村庄了,向导说要回去干农活了,我们向他道了谢,给了向导费就向村庄走去,村道旁依然是果实累累的梨树,许多过于成熟的梨落在树下也没人捡,我们放肆地摘着,直到阿强抗议他的背包太重了。村子里遇到一个妇女,居然就是纳西雅阁的老板娘,她很热情地领着我们去客栈,并拿出泡有鲜薄荷叶的苦丁茶,我们问她为啥满树的梨不摘?她说已经过了季节,梨卖不出去,也不好保存就留在树上,我们告诉她只是路过,要去HALF WAY,她依然满脸笑容并指点我们去的路径。
休整后,17:20从纳西雅阁出发,开始了这天的魔鬼行程——28拐。从山脚就隐约可以看到之字形的小道一直通到山顶,都是艰苦的45度上坡路,我们从海拔2200米爬到2600米。18:15太阳从我目光所及的山梁后坠入。但挺拔峭立的玉龙雪山依然笼罩着金色的夕阳,那风景美仑美奂,老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日照金山”。
路上我们遇到两队马帮,问我们要不要骑马去HALF WAY都被我们拒绝了,我们要磨练自己,为穿越稻城亚丁做准备。19:00到山顶,接下去就是下山的路,我们从海拔2600米再回到2200米,天渐渐暗下来了,我们拿出头灯赶夜路。当夜幕完全降临后,繁星布满整个天空,只有在丽江这么清澈的天空才能看到这么多的星星,山风拂面,山脚下金沙江轰鸣咆哮,走夜路也有好处,就是不害怕,我知道很多路段很窄,旁边就是悬崖,反正夜里也看不清楚,不知不觉就走过去了。夜路上我居然还拍到竹节虫,这个伪装高手在夜里竟被老马看到,真是神人。
从纳西雅阁到茶马客栈我们走了3个小时,比地图上标示的快了半个小时。客栈门口有一群老外在喝啤酒,一见到我们就热情地打招呼。在美国开餐馆的阿强很利索地用英语跟他们对话,因为经常看美剧,那些简单的对话大致听得懂,那群老外是美国人,他们说老远就看到我们亮着灯从山上走下来,问我们是不是用LED灯,灯很好。还问我们怎么这么晚来,阿强随口说:Lost!但我们明明是在赶夜路,而不是迷路,但话语权在阿强那里,就像我写帖子,现在的话语权在我这里,我怎么描述阿强和老马就是什么样子的,哈哈。老美问我们是哪里人,阿强说是福建的,他们不知道福建在哪里,阿强说在台湾对面,那群老美会心地笑起来说:那是台风很多的地方。他们又问阿强英语怎么这么好,哪里学的,阿强说在美国开餐馆,在伊利若依州,一个少女兴奋地叫起来,她也是伊利若依州的。
一路上的梨又多又大。
惊艳的日照金山
我们进了客栈,满院子都是老外,除了客栈的主人,住的都是外国游客,来时听笑天说虎跳峡在国外非常有名,因为以前外国的成年礼都要在穿越虎跳峡的过程中进行的,在艰苦的行程中磨砺自己。
客栈的菜单很别致,写在竹简上的,有中英文标示,菜倒不贵,啤酒贵了些,大理牌啤酒,一瓶八块。也许是爬山饿了,这顿饭吃得特别香,老外在一旁大声喧哗,向客栈老板敬酒,以后他们每碰一次杯就高喊着:CHIANESE,CHIANESE!阿强说那是带些戏虐的称呼,就像我们叫黑鬼一样,那是中国佬的意思。
茶马客栈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水很小,只够洗脚。回屋子整理照片写游记,已经晚上12点半了,老外还在嬉闹,房子一点隔音也没有,困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里的点菜单如同皇帝圣旨一样展开来。
干!又逃票成功!
虎跳峡(下)(第五天10月23日)
天还没亮阿强就起来穿衣服找鞋子,折腾着要看日出,我们住的客栈又没在峰顶去哪里看日出,被他吵得睡觉都不安稳了。阿强每天都是早睡早起,我和老马是迟睡迟起,生物钟不同步,搞得大家都休息不好。只好也起床,看看手表才7点半,洗漱吃早餐,客栈准备了馒头稀饭,没有小菜。粥的味道不错,馒头也够斤两,吃饱了,征得客栈老板同意我们把俱乐部的旗帜挂在院子的墙上,非常醒目。8点28分,从茶马客栈出发,前往HALF WAY。
清晨的空气凉凉的,吸到肺里很舒服,太阳还没从雪峰后升起来,但霞光已经在天边射出道道光芒。我们沿着山梁走,顺着金沙江流动的方向,路相对比较平坦,不像昨天走28拐那么直上直下,大部分路段都是羊肠小道,满是乱石和羊粪,偶尔有牧羊人赶着成群的山羊迎面而来,这是一种十分温顺的动物,眼神看起来天真又憨厚,加上毛色光亮,很让人有亲近感。
我们走得路仿佛是从山腹中细细地切了一道口子,左边是如刀削斧凿般的悬崖,右边是三四百米高的斜坡,下面翻滚着狂野的金沙江水。在一些隘口,山风尤其猛烈,人站在上面仿佛都要被吹跑了似的,连我都胆颤心惊,低着头快快通过。
9:40,太阳终于从玉龙雪山最高峰处跃升而出,整个山谷都被染成金色了,空气也暖洋洋起来,路边的野花不加任何修饰地却开得娇艳无比。
10:10到达HALF WAY客栈,院子里两三个小妹在忙手里的活,看到我们友好地笑了下,我们径直去了餐厅,那里是各国驴友的纪念堂,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在墙上、柱子上、房梁上、木板上,反正是一切能写字的地方留下签名和文字,当然也包括我们刚刚写下的。我们歇息了一会儿,喝了点开水,吃了三颗梨,这两天梨随手摘,塞满了阿强的背包,在阿强强烈要求下,我们一有空就吃梨,虽然有点腻了,但也要勉强吃下去,算是给阿强减负。
我最喜欢呆的地方还是客栈的天台,视野极佳,对面的五指山近在眼前,靠着木阑干,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塞上耳麦听音乐,让微凉的山风从山谷中拂面而过,思绪却飘到九霄云外。陆续有三三两两的老外到天台上晒太阳吃午餐,阿强和老马看他们吃得十分香甜,就上前打听,并照着他们的食谱点了一盘烤核桃饼,一盘炒鸡蛋,两盘燕麦沙拉。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点两盘沙拉,老马和阿强都不是吃素的人,更可笑的是拨开厚厚的沙拉酱下面居然是梨片。我们全倒了,真是吃梨吃得不过瘾还要沾上沙拉酱吃。
吃罢这顿搞笑的西餐后,11:40离开HALF WAY.向TINA’S一样是蜿蜒的盘山路,中午的阳光晒得人昏沉沉的,路上一群羊或站或趴在那里发呆,有些就直接站在悬崖下打盹。所有的岔路口都有明显的路标,不用担心走错路。
12:15来到大瀑布前,在云南能看到这么大的瀑布有点惊奇,它象是山顶的雪水融化下来的,一直流到山脚,落差至少有7-8百米,十分壮观,我们经过的路刚好把它拦腰切过,走到瀑布底下往上看,它又变成一面巨大的扇子,分成无数的细流,雪白剔透扑面而来。
过了瀑布走一小段,远远望见一片山坡下的公路和房子——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中虎跳。这段下坡路又花了我们一个小时,比山间的羊肠小道更难走。在山道旁摇曳着青草和野花,一对外国情侣久久地依偎在那里看风景,他们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13:20到TINA’S客栈,休整了15分钟后我们走过神州大桥,那桥横跨在400多米高的悬崖两端,从桥上往下看,让人目眩神摇,我想在桥中段建个蹦极台一定非常刺激。
14:06到达天梯客栈,我们刚要走小路下去,一位老太婆冲出来,向我们要每人10元的修路费,她指着墙上的告示给我们看:此处风景政府并未开发,路是村民自费修建的,他们必须向每位游客收取10元的修路费。阿强不管不顾地往下走,老太婆急忙喊来一位年轻的女人,还要给下面景区打电话,老马见式不妙乖乖奉上30元的买路钱。
从客栈到峡谷底下垂直距离是400多米,村民修的路简陋而陡峭,不知是不是这两天急行军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了,下去时我走得两腿发颤,还未到虎跳石就已经看到浊浪滔天,声如狮吼,走到虎跳石上还要再经过一道收费口,一位老太太守着一个木门又向我们要了每人10元,那石头斜斜的极不规则,只有几根细铁丝权当安全护栏,石头上最多只能容纳7-8人,而一处三角形的突出部是最佳拍照点,站在那里,迎着风,面对咆哮的金沙江水,确有那种I’m the king of the word的感觉。
整个虎跳峡风景最壮丽的地方在中虎跳,而中虎跳最惊心动魄的又是虎跳石,汹涌澎湃的金沙江水在这里一下子收紧转化成惊人的气势,激起巨大的浪花,声音响彻这个山谷。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心灵的震撼。
从虎跳石上来,本想沿着河走一段,看看沿途风光却被告之前面是另一个村子的地界,过去要再收10元买路钱,只能郁闷地原路返回。好在返回的路上有一处叫天梯的村民自制的景点,在一片巨岩上,垂直竖着一个用钢筋和粗铁丝绑成的20米高的梯子,直上直下,那角度绝对超过90度,往上爬时甚至能感觉身体微微向后仰,而且每一级的间距很长,要尽力抬腿才能够得着下一级台阶,我自认为没有恐高症却也不敢回头往下看,只能吸着气一步一步往上攀,终于到了上面,放下背包、水壶、登山杖才敢手扶栏杆往下看。确实够险的。
原路返回照样要爬那段很陡的路,一个马夫说驮我们上去每人收30元,我想体验下悬崖骑马的感觉就同意了,那知道到马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实际上我自己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二的上山路了,到马场挑了一匹高头大白马,抓紧鞍头的铁环,看着马不紧不慢地沿着窄窄的山路在悬崖边走着之字形的路,心里想马别惊了,还是徒步安全,毕竟双腿长在自己身上可靠些。
回到天梯客栈已经过了16:00,最后一班回丽江的车已经开走了,只能包车,路上认识一位女司机,她说有一部长城SUN,要了我们300元,车子只有两年车龄,车况还不错,一路上女司机车开得飞快,我在副驾驶座上看她表演一次次惊险的超车,公路只有两车道,路况时好时坏,在一个大斜坡处,我亲眼看见落石,哗哗地下着石头雨,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我问说怎么没人清理这个路段,她说清理了没用,过两天又落石头下来了,她让我们看着山上的石头,她第一个加大马力冲过这个危险的路段。
在上虎跳的验票处我们特意让车停下来,在虎跳石的雕像前合影,纪念我们这次成功的逃票和穿越。
泸沽湖(10月25日第7天)
早上9点去泸沽湖的高快,所谓的高快其实也不过是普通39座的巴士。去的路是两车道的县级公路,从丽江出来,几乎有五分之一的路段在落石滑坡,在一个路边客栈的休息处,我看到一辆面包车的右侧玻璃被砸烂了,而我正坐在右边,一路上都在担心。
云南的阳光非常强烈,从窗缝隙处照在脸上非常的不舒服,司机一路走一路歇,原定4点半到泸沽湖5点半才到洛水村。车子在村口就开始收取景区的门票,每人78元,安车上的人头收钱,一个也跑不了。
我们要住到里格去,就在洛水村包了辆SUN,跟两位大姐拼车,每人15元,原先每人是10元,因为现在修路堵车,跑的次数少了,要把羊毛出到羊身上去。
里格在泸沽湖的一个半岛上,相对开发得比较完备,我们找的客栈叫天堂驿站,房间不错,有茶室和看得到湖面的阳台,一晚120元。
安顿好出来吃晚餐,发现整条街都在烧烤,家家餐馆的架子上都烤着乳猪,我们也不能免俗,也点了八分之一只的乳猪,40元,还有大鱼(实在名不副实,还没巴掌大的鲤鱼,25元),还有一些素菜,沾料是特制的多种配料的辣椒粉,味道还不错就是觉得挺干燥的。
我们闻名已久的摩梭人走婚没见到,村里有篝火晚会,但要收取每人20元,这么商业化我们都没有了兴趣,于是我们自己回客栈泡茶聊天。
骑行泸沽湖(第8天10月26日)
这是第8天,早上还沉浸在暖暖的被窝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记得昨晚交了钱了,今天一早要去看日出。
来丽江以来最冷的一天,我拿出冲锋衣冲锋裤穿上,院子里黑漆漆的,除了船工,还有一对情侣、一个胖子、阿强和我,还差一对小恋人还在梳妆打扮,我们都很着急,生怕错过了日出,阿强忍不住吼了几嗓子,千呼万唤始出来,船工领着我们抄近路去码头,在爬栅栏时,天黑没路灯,我一脚踩到沟里,扑倒在地里,双膝着地,相机也摔了,好在是犁松的荒地,相机没问题,膝盖痛了一阵子还能走路,算是没出严重的后果。
烤乳猪是相当的好吃
清晨的泸沽湖显得无比的神秘,黑蓝色的湖水飘着一缕缕的雾气,风不大却很冷,周围很安静,整个泸沽湖还在梦乡中,我们依次上了猪糟船,船工给我们发了两把桨,让我们过过划船瘾,没有穿救生衣,窄窄的猪糟船似乎不那么安全,船工说泸沽湖最深处有93米,天灰蒙蒙的,天际边笼罩着厚厚的云,湖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猪糟船,大家都往一个半岛划去,先到的人已经在那里生了一堆火取暖,我意外地看到那两个同车来泸沽湖的日本人,这俩小鬼子还居然还穿着短裤,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春@,这么燥热。一个小伙子用着乱七八糟的英语跟他们开着玩笑,渐渐地船越聚越多,岸边快站不住这么多人了,有些人已经退到土坡上了,太阳还在云层后面,看到日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大家都是是因为那两个鬼子的缘故,太阳不出来了,看看天越来越亮,只要往回划,说也奇怪,那俩日本人一上岸太阳就从云层后蹦出来了,这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一点也没有我在华山东峰看日出的壮丽,泸沽湖在群峰环绕之中,看日出完全是噱头。好在风景还不错,拍了几张照片,反正花10元钱坐了一回猪糟船也不算受骗。
今天的计划是租辆自行车做环岛骑行,我们吃了早餐后到一家户外运动俱乐部租车,价钱不贵,每辆每天30元,就是车很破,前后变速都坏了,脚踏踩起来还吱吱乱响,要是在福州这车早被我扔了,可在泸沽湖,这是一中很经济的交通工具。
10:58,我们在车行门口照了张合影,算是小小的出发仪式,先骑到一个摩梭人的村落,玩了一回涉水骑行,发觉路线不对,又退了回来,问了村民,把车推上一段很长很陡的土坡路,上了环岛路。路况非常之好,绕着湖修建的,可以居高临下地看湖景,真是骑行的天堂。有一些缓坡,但骑起来一点也不辛苦,要是能把我的车弄到这里来骑该是件多美的事啊。
在观景台遇到四个广东的女孩,也都骑着车,看到我们打着俱乐部的旗照相很新奇,非要借我们的旗做道具,她们听说我们要去穿越稻城亚丁,也要一起去,说广东的不能输给福建的,我们一问,除了两个睡袋外,她们没有任何装备。我们这次不是普通的徒步旅行,而是极限穿越,一路上要翻过许多垭口,特别最后一天4800米的夏诺多吉垭口,不是一时的冲动就能去,我们都准备了半年了,我们在一起商量,我反对,认为她们会拖后腿,
阿强支持,觉得有女孩子穿越不会那么闷,老马中间路线,留了电话,只要她们能买或租到装备就带她们去。
跟女孩子们分手后我们继续往前骑,白天看泸沽湖非常的美,几乎没转一个弯,我们都会被美景吸引得停下脚步,这里我想引述一段美籍奥地利探险家洛克的一段游记:“在我面展开一片最漂亮的水面,湖水清澈得象深蓝色的宝石,在有森林的小山脚下和树荫下变为紫色,笼罩这里的是安静平和的奇妙,小岛象船只一样浮在平静的湖上,一切都是静谧的,真是一个适合神仙居住的地方!”据说当年洛克太喜欢泸沽湖而舍不得离去,在湖中心的一座小岛上居住了一段时间,当地人为了纪念他,给小岛取名洛克岛。
泸沽湖很大,在滇川交界处,我们骑了一个多小时就进入四川地界,四川的泸沽湖商业味好像不那么浓,但也还是有不少景点,如杨二车娜姆的老家、走婚桥、草海等。我们看到更多原生态的村落,脏兮兮的孩子,晒太阳的老人,他们都非常的快乐。
云南的沪沽湖以亮海为主
骑到舍夸,四川地界的泸沽湖就结束了,我们按照顺时针方向骑,再回到云南地界,这里几乎都是村道,坑洼不平的土路,满是牛马的粪便,有些地方是一条窄窄的沟,满是污水。阿强的车挡泥板坏了,又拆不下来,我去村民家里拿了一根细绳临时绑了一下。我们三个人的小骑行队拉得很远,老马远远地跑得不见踪影,阿强还在后面跟他的破车做斗争,我不知道该往前去追老马还是停下来等阿强,最后还是决定按自己的节奏骑,看到风景时就停下来拍几张,很多时候不知道方向时,远远地望着格姆女神山,我们早上就是从女神山脚下出发的,往那里骑就不会迷路。
属于四川沪沽湖的走婚桥
路途比我想象中远得多,16:30到了洛水村,昨天我们来泸沽湖的时候班车就停在洛水,昨天是坐SUV去里格,现在要骑过去,这段20几公里的路大部分路段都在修路,尘土飞扬,漫长的上坡路,几乎都要推车上去,车又破,只有一个意念:坚持,坚持。会骑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终于看到里格的界碑,重新看到柏油马路,从峰顶冲下来,全身下坡,全是发卡弯,我把刹车捏到底,太恐怖了,这破车几乎没刹车,几次我觉得自己要飞到湖里了。
18:20到了里格天堂驿站,老马是18:00到的,18:30阿强也到了。
四川的沪沽湖以草海为主
真正的独木舟
穿越的第一天(永宁温泉村,10月27日)
从泸沽湖花150元包辆SUV到温泉村,途径永宁镇,在这里购买进山的粮食和物品。共计有:大米50斤、食用油一瓶、方便面两箱24桶,腊肉18斤、鸡蛋60个、青菜、萝卜、西红柿、水果、蛋黄派、饼干等。还有驮蓝一对、高压锅一个、汤锅一个、碗、勺子、雨布和香烟两条(给马夫抽的),花费近1000元。
11:00到温泉村马夫家,见到马夫和向导。马夫手布甲泽:39岁,摩梭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很多。向导皮措:摩梭人,28岁,很帅的一个小伙子,黝黑的长脸,瘦瘦高高的身材,没结婚,据他自己说在走婚。
向导费每天100元,马匹费是每匹每天50元(超便宜),我们雇了3匹马,说好8天内到亚丁冲古寺给2000元。所有费用大概3000多元,而在丽江和泸沽湖的户外俱乐部报价是每人3000元,我们省了2/3的费用。
腌制一整头的猪膘肉
午餐在马夫甲泽家吃,他说他家的土坯房有100多年的历史了,一个很别致的火塘上炖着肉老马提醒我们千万不能跨越火塘,火塘对摩梭人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火塘就是家的心脏,跨火塘为当地的禁忌,火塘旁的木墙上供着神像,并用白色颜料大量涂着万字符和海螺形状的图案,还有一只真的海螺壳搁在那里。
火塘旁的的小方桌上摆着一盆血肠(猪血拌上米饭套上肠衣蒸成),一碗腌白菜。甲泽先请我们喝自酿的米酒——酥尼玛酒,这是一种用玉米做成的泡酒,颜色微黄,度数不高。主菜就是那锅炖肉,肉的味道非常好,因为当地的猪都是放牧而不是圈养的,在村口满山遍野跑的是猪,只只又瘦又机灵,肉很有弹性有嚼头,这顿午餐吃得很可口,我们向甲泽表示感谢。
左边哪条路是我们2006年曾经走过的西线,现右边这条路就是我们要走的东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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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泽看我喜欢拍照,特意带我去看了他家的新奇物事,他家的粮屋里的木架上腌着两只整猪,他把盖布一掀,无数的小虫乱爬,两只猪被掏空了内脏,压得扁扁的,甲泽说这是猪膘肉,我想这也是他们家一年中最重要的大餐了。甲泽领我上了二楼,上面是神堂,他们家信的是藏传佛教,神堂的墙上挂满唐卡,十分华丽。
1:00,所有的行李都已经捆好在马匹上了,我们与马夫合影,算是出发仪式,每人背上一个背包,一根登山杖,正式开始到亚丁的穿越。在一个叉路口,我们停下来,左边的路是去西线的,右边的路是去东线的,我们从右边上山,下午的天气十分炎热,我们很快就把外套脱了,绑在马背上,一路上老马一直在抱怨他的衣服没绑好,一千多块的冲锋衣裤被树枝刮被后面的马啃,心疼得要命,我和阿强笑得要死。
17:00到屋角乡的一号无名营地,此处海拔2800米,周围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还有一处废弃的木屋,燃料没有问题,太阳还没落下山,马夫们把驮包解下来,拿出斧子劈材生火做饭,我们也搭帐篷用炉头煮鸡蛋麦片先填一下肚子。汤煲了一半,马忽然跑了,甲泽和皮措都去追马,太阳下山了,气温一下子降下来,我们都围在火堆旁烤火。一直到21:00马夫们才把马牵回来,甲泽说马是从下面那个村子买的,马会认路,跑回家去了。
晚餐是干蒸白米饭,腊肉萝卜汤,吃得很饱,饭后又烤了一会儿火,才回帐篷,第一次用羽绒睡袋,象木乃伊形状,钻进去,整个人都包起来,很暖和,看了会儿书,就睡着了。
马夫就这样了用马堑子铺在地上过夜
17:00到屋角乡的一号无名营地,此处海拔2800米,周围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还有一处废弃的木屋,燃料没有问题,太阳还没落下山,马夫们把驮包解下来,拿出斧子劈材生火做饭,我们也搭帐篷用炉头煮鸡蛋麦片先填一下肚子。汤煲了一半,马忽然跑了,甲泽和皮措都去追马,太阳下山了,气温一下子降下来,我们都围在火堆旁烤火。一直到21:00马夫们才把马牵回来,甲泽说马是从下面那个村子买的,马会认路,跑回家去了。
晚餐是干蒸白米饭,腊肉萝卜汤,吃得很饱,饭后又烤了一会儿火,才回帐篷,第一次用羽绒睡袋,象木乃伊形状,钻进去,整个人都包起来,很暖和,看了会儿书,就睡着了。
一路上都是别样的川西风光,如画的山坡,羊群、马群,湛蓝的天空,穿着漂亮服装的少数民族,都让我们觉得很养眼,10:40穿过屋脚村转入泸亚公路,然后就一直沿着公路走,12:30到达屋脚乡,阿强说今天的行程很轻松,比逛鼓山还简单,13:00在泸亚公路旁的一条溪水边午餐:烧水泡面,把保温壶灌满,14:15继续出发,沿着公路走了40分钟,离开公路从正北方向过溪,进入村庄,从村后的小路上山,都是近60度的土坡路,把阿强累得够呛,走了半个小时翻过村后的垭口,又回到泸亚公路上。
17:00到达羊棚,此处海拔3304米,手机没有信号。马夫把马牵到公路旁的松林边要卸驮包扎营,老马不同意,他认为时间还早,今天走得不够爽,还没体验到戴头灯走夜路的感觉,而且这里的水源不够好,不干净还要走很远去取水。马夫说马累了,天黑前到不了下一个露营点。说着说着起了争执,向导皮措要求把他的钱算给他,他要带着他的马回家,老马说没到目的地怎么能算钱呢?我正在山坡下面砍树枝,听到他们吵得厉害赶紧跑上来。后来老马说,他们看到我手里举着转折点那把大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脸又臭臭的,甲泽和皮措的气焰一下子低了很多。没想到转折点赞助的这把户外刀具还发挥出这种意想不到的功能。经过谈判我们与马夫们达成协议:在8天内到达冲古寺,老马攻略中的那些景点都要走到,至于每天在哪里扎营我们不在干涉。
羊棚的2号营地周围是一片松林,无数枯死的树木倒在林间空地上,气温明显比昨天降低了很多,垭口吹来的风彻骨的寒,我们搭好帐篷在火堆旁取暖,皮措洗菜做饭,甲泽捡柴火,马在一旁吃草,我很喜欢皮措那把藏刀,他说才买20几块钱,砍树枝,削皮,切肉样样都行,我想买他的刀,他说这刀是喇嘛开过光的刀不能卖,我喜欢的话可以去香格里拉去买。
19:30开饭,饭依然是白米饭,汤还是腌肉萝卜汤,今天加了些包菜,但我吃得特别香,饭吃了几碗汤也喝了几碗,吃饱后,皮措往火堆里填了几块大材,火一下子旺了起来,烧得大家脸通红。我问甲泽为什么有那么多木头倒在那里,这一下子勾起他的话题:他说当年朱镕基总理要保护长江上游的原始森林,下令从1997年3月1日起开始封山,所有砍伐下来的木头一颗也不许动,只要一根运下山去木里县长就要撤职,朱总理还给乡里很多补贴退耕还林,现在乡下人还在感谢朱总理。
穿越的第三天(羊棚—达克多垭口—雀儿山垭口,10月29日)
穿越的第三天:眼在天堂,脚在地狱。
早上9:09拔营,在泸亚公路上走了一个半小时,开始登山,首先翻越海拔4044米的达克多垭口,从海拔3300米直冲4400米用了1小时29分钟,在垭口上看到一个很纯正的玛呢堆,呈金字塔形状,顶端一块纯白的石头,四面堆砌着不规则的石片,每块石片上都刻着精美的藏文和图形。翻过这个垭口,就进入长长的高山杜鹃丛开出来的甬道,老马说每年5-6月间杜鹃花盛开的季节这条路就是一片花海,非常漂亮。可每年这个时候却很少人来,因为这里也是令人色变的蚂蟥谷。皮措说这里的蚂蟥只有粗铁丝那么大,,不论你衣裤扎得多么紧都会钻到你的皮肤上,要在四肢上涂抹浓盐水才能防止它们的侵袭,一想到身上吸满小小的蚂蟥,全身毛孔都会竖起来,好在现在已经10月底了,天冷蚂蟥也消失了。
过了杜鹃林是一道山梁,翻上山梁下面是一片满是彩林的山谷,山谷的一大半树木的叶子都变成或红或黄鲜艳的颜色,美不胜收,谷底是一个漂亮的养马场,我还沉浸在这里美景时发现他们已经走远了,匆匆收起相机赶路。
走得太快了,昨天还是走走停停似闲庭信步,今天却象急行军,自从跟马夫们沟通以后,马帮就像疯了般往前赶,老马和阿强也不示弱地冲在马帮前面,老马说我们要走在马帮前面500-1000米,阿强说撑不住了,老马说我们要顶住,我们是专业玩户外的,看是马先垮还是我们倒下。
这场疯狂的争先赛害苦了我,我在后面拍照,一抬眼人和马全没了踪影,只能在后面拼命地追。而今天都在海拔4000多米的山谷上下翻越,最高处到了海拔4256米,我觉得拼得自己都有高原反应了,脑袋一阵阵抽痛,心跳得似乎也特别快,我决定不跟他们玩命了,按照我自己的节奏走,骡马经过的道路很好辨认,通过马蹄印和每隔几百米骡马留下的新鲜的粪便,都指明了方向。
放轻松了心态,身体感觉好了很多,很多奇景也被我幸运地抓拍到了,我在经过一个山坡时,被一阵鸟叫声吸引,一抬头,一大群乌鸦(有数百只)遮天蔽日地飞来,那场景象极了电影《魔戒》中的一个镜头。乌鸦在南方很罕见,在这里却是一种常鸟,我不明白在中国为什么把乌鸦当做一种不吉祥的鸟,实际上乌鸦是鸟类中几种最聪明的鸟之一,西方文化中对乌鸦相当尊从。乌鸦全身漆黑,美丽而神秘,李小龙儿子李国豪的遗作《乌鸦》中,李国豪化身乌鸦,拥有不死之身,快意复仇,造型非常酷。我拍了三张照片,把乌鸦群从山谷起飞,掠过天空,到远去拍了一个系列,很棒!
山谷下还有一个碧绿的海子(湖),在一个光秃秃的岩石山的下面,周围没有一颗树,远远地望见马队从海子旁经过,倒影映在湖里,很有大漠孤舟的意境。下午13:00在一处有水塘的草坡上休息,那些马儿很有灵性,一给它们卸下驮包就兴奋得躺在地上打滚,我们吃罢饭,马夫再给它们上负担就不干了,跑来跑去不让上嚼头,马夫要先把它们栓好,在给它们嘴上套上装满玉米麦麸的袋子,哄骗一番,才会乖乖地听话。
14:30继续赶路,依然保持着上午急行军般的速度,依然在山谷山顶上下冲刺,从达克多垭口到雀儿山垭口,下午17:00到达海拔3900米的卡尔牧场。
关于宿营地的选择我们与那两个摩梭人的意见又不一致了。以前老马一直带着我们露营,而现在却要听马夫的,他们选择的露营地与我们要求相差很远,老马的意见是山坡上可以晒到太阳,早晨可以把帐篷睡袋晒一下,皮措却要下到山谷,在松林边上安营,他说那里的树林可以挡风,我们的帐篷可以安在前面的草地上,老马跟我们商量要背上背包去山坡上露营,我一听要背上重装再上那条100多米的陡坡脸都绿了,好在我们在灌木林里找到一处干燥的高地,旁边就有一条小溪,水质符合我们的要求,老马也同意在那里扎营。
第三天的穿越总算在卡尔牧场结束了。
第四天:雀儿山垭口—塔斯沟垭口—邛引村(10月30日)
穿越的第四天,走到令人崩溃!
昨晚是这几天来最冷的一个晚上,因为前两天把帐篷弄得过于密封了,晚上睡觉呼出来的热气在帐篷壁上凝结成水汽把羽绒睡袋都打湿了,吸取了教训,昨晚扎营时,把前后纱窗都打开了,门上还特意留了一条缝,保持空气的流通。
很早就去睡了,还不到八点半,一开始很热,后来越来越冷,睡得极不安稳!几乎一个小时醒过来一次,耳边的声音都是帐篷外的风声和马走动是挂在脖子下铃铛的响声,迷迷糊糊地醒了又睡,睡着又醒,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醒着,只是觉得脊椎里都透着寒气,爬起来,解开背包,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盖在睡袋上。鼻子塞住了,只能用嘴巴呼吸,难受极了,不停地擤鼻涕,纸巾很快用了一堆,时间分外难熬,一小时象一天那么长。心理想着:怎么会这么自虐,花了大钱,大时间,受大罪。难道仅仅是为了一小段的经历。又想,既然已经开始了,前方无论有什么都要走下去。
7:00,再也睡不着了,索哈哈起来穿衣服,打开头灯写日记,这才发现帐篷壁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霜,轻轻一拍,就像面粉一样洒下来一片。
8:00,起来吃早饭,依然是昨晚剩下的米饭重新热了一下,满是焦糊味。依然是西红柿蛋汤,蛋还特意煎过,油乎乎的,穿越4天了,菜谱从没改变过:午餐是泡方便面,晚餐是蒸饭,萝卜、腊肉、包菜炖汤,早餐是晚餐的剩饭。刚开始时觉得挺可口的,加上运动量大,吃的也很香,可一直这么吃,越来越腻味了,可不能不吃,每天几十公里的山路在前方不会消失。洗澡是件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我还没强悍到敢在每晚都结冰的溪里洗澡,其次理智告诉我千万不能感冒,高原反应加感冒的结果就是原路返回。每天用刺骨的溪水沾湿毛巾擦擦脸,刷刷牙,喷上防晒霜就算完成一天全部的清洁工作。喝水也是大问题:在徒步过程中大量地喝水,保持体内电解质的平衡也是抗高原反应良方,可那些水都是用材火烧的,有着很浓烈的烟熏味,而且一杯水中有一半是漂浮物,闭着眼睛喝下去,只当没看见。
9:30,离开位于海拔2900米的三号营地—卡尔牧场,今天的行程是翻越两个垭口:雀儿山垭口和塔斯沟垭口,晚上在邛引村扎营。攻略上说我们首先要经过一块沼泽地,可由于天气寒冷,沼泽已变成冻土,一路上的溪流水塘都结了一层薄冰,踩上去嘎嘎作响。今天也是出发以来风景最美的一天,我们深入松林,所有的松针因霜冻而变成橙黄色,在阳光照耀下,映照着湛蓝的天空,金灿灿的,美得令人窒息,仿佛走进魔幻仙境。眼睛是饱了眼福了,脚可一刻也没闲着,不停地翻山越岭,从海拔2900米登上4100米的垭口,再下到山谷,再上去,几乎没走过一寸的平路,除了马帮的驼铃声就是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14:00,在林间的一处空地上休息,高原的气候很特别,坐在太阳下被晒得难受,在背阴的地方又冷,我躺在林子边的树荫下,看着老马和阿强在草坡上晒睡袋,我懒得起来摆弄我的装备,眼前的美景已经值得我去安静下来:马儿在吃草,一条溪流蜿蜒地在草地间流过,远处是金色的松林,连绵不绝的群山后是蓝得发黑的天空。马夫们已经生起炊烟,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静谧得让人昏昏欲睡。
15:00,离开休息营地,有点依依不舍,已经走过两个垭口了,下午完全是下坡路,又是急匆匆地赶路,与自然无关,与心灵无关,完全是一种机械式的运动,我麻木得不想再举起相机。但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一个半小时。16:30,一座美丽的村落呈现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水洛乡的邛引村。什么叫做乡村如画,我想这就是最好的注释。长长的篱笆外,开垦得整整齐齐的土地,清澈的溪水,简约的石桥。夕阳下的牧场,闲适的马群,风格别致的房屋都建在山坡上,没有规划却象有着最完美的设计。
今天是最早一天的宿营,我们把帐篷扎在村庄下的牧场边上,穿越这么多天来,最近人烟的一次。花了100元买了只很小的土鸡(估计不到2斤,因为每人吃不到2块肉),老马说算是给贫困乡村的捐款吧。我很高兴今天不用再吃腌肉了。整个村庄只有一个汉人—老刘。他娶了一个藏女做老婆就来到这个村子。我在村里转了一圈,村庄内部完全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漂亮,到处都是肮脏的土路,村民家里也是低矮的屋子里被烟熏得焦黑。所有的人的穿着,无论样式是时髦还是老土,都一样的很久很久没洗过了,村里并不缺水,干净的水渠通到家家户户,但没人要去清洁自己。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里的价值观怎样我不知道,反正不是为取悦别人而活着。
我把手机拿到老刘家去充电,他家有一台发电机,据他说是政府给的,只在晚上的时候发发电,看电视。我给了他很多小点心,他很开心。夜已经很深了,满天的星光,村里却没有一点灯光。
晚上当珠校长请我们吃晚饭,我们也没客气,一起去了厨房,一盘新鲜的辣椒炒肉丝,一盘回锅肉,一盆青菜土豆排骨汤。终于可以不用吃腊肉了,终于可以吃到新鲜的绿色蔬菜了,学校的晚餐比吃大餐还爽!
晚餐后,老马拿出茶叶请大家喝,福建的功夫茶让山里的人们都很稀奇,小小的茶杯,小小的茶盅,让他们都笑起来。我看到他们喝茶砖,用刀切一小块,放在茶壶内煮,煮开了还要加盐,浓浓的茶汤让我没有尝试的勇气。比较而言,福建的铁观音和红茶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比白开水浓一点,而且那么小的杯子喝起来极不过瘾。我们大致说了下我们带来的茶有多少钱,人们都很认真地品着这来自远方的珍贵饮料。6-7泡后,我把茶盅里的茶叶倒掉,他们都露出可惜的神情,说还能喝啊,干嘛要倒掉呢。
穿越第6天:东拉村—嘟噜村—金矿—嘎洛村(11月1日)
昨天晚上是穿越以来住得最舒坦的地方,东拉小学的教室既平坦又挡风,睡到下半夜,热得全身发痒,起来把睡袋的拉链全部拉开,象被子一样平平地盖在身上,这才睡得安稳了。
早晨终于吃到久违的稀饭了,一口气喝了三大碗。去方老师屋里拿在充电的手机时发现屋子里有一面镜子,拿起来简直认不出镜子中的自己了,胡子拉碴,嘴唇肿得象香肠,上面还有几道血口子,鼻翼下方由于经常流鼻涕已经开始脱皮了,整张脸又黑又干,这仅仅才过了5天,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临走前我们给东拉小学捐了100元钱,阿强还另外又捐了100元,感谢当珠校长和方洪潮老师的热情款待以及对他们在乡村教育孩子的敬意。
离开东拉村沿着河边的公路走,两只脚的前掌都起了大泡,穿越以来一直为这次新买的遨游仕高帮徒步鞋很合脚而得意,素不知穿新鞋长途穿越是大忌,昨天一路猛冲终于为这双鞋子付出了代价,边走边犹豫着要不要把水泡扎破,不扎破,垫在脚底难受,而且水泡还会蔓延。扎破怕伤口感染,已经近一个星期没洗脚了,万一感染化脓更走不动路了。走了半个小时,实在忍不住了,向老马借了针线包,坐在路边把两个铜钱大的水泡扎了,涌出来好多的水。穿上袜子继续赶路。
通天河两岸的景色单调而险峻,人在高山深涧中行走显得那般的渺小。10点左右快到嘟噜村了,向导老刘说村里有道关卡,向经过的游客受取每匹马50元的费用,前年还曾收到每匹马100元钱,后来有批北京来的学生闹到县里,才调到50元,还美其名曰:环保费。理由是过路的马吃了当地植被,问题是我们一直沿着公路走,草场都围着栅栏,而且我们的马匹都带着嚼头,根本吃不到一颗草。我们都很气愤,这完全是雁过拔毛,跟拦路抢劫无异。全都是村里少数干部占山为王,中保私囊的行为,这么多年了,居然也没人管。
幸运的是我们过村庄时正好还是周末,村干部可能是去城里happy去了,村民在村口晒着太阳,冷漠地望着我们。我们赶紧快速通过,老马说我们今天是转山了,好运气。虽然没收到我们钱,我们还是希望有关部门能有所作为,制止这种行为。
中午时分到达金矿。甲泽说56年政府在这里开采金矿,现在虽然大都荒废了,但地名留了下来。河边有一艘大船,不知道是不是采金船?12:10,在村里老马意外地遇到06年带他穿越西线的马夫。两人高兴极了,又是照合影又是拍DV的,我想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
一条小溪穿村而过,我从没见过这么干净,水量这么充沛的溪水。淡蓝的水泛着乳白色的水花漂亮极了,只有高山上的雪水才能孕育出这么圣洁美丽的溪流。
我的脚越来越痛了,每走一步都象是踩在刀刺上,高原反应刚刚适应,水泡又来做怪,痛得实在受不了时,索哈哈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全当不是自己的脚。可那两个神经的抽动每一秒钟都在提醒着我脚很疼!到了中午休息地,顾不上吃午饭,迫不及待地脱了靴子,把火辣辣的脚泡在冰凉的溪水中。甲泽过来提醒我不要泡了,会生病的。自从昨晚老马请马夫们喝了茶,并讲了做人的道理,他们间有了融洽的沟通。(具体情景我并不知晓,因为我昨晚早早去睡了)甲泽就像换了个人,知道要环保了,垃圾也不会乱丢,主动收集焚烧。也会替我背水壶,会停下来等我,让我慢慢走,多喝水。
吃过午饭后开始登山,山脚下的海拔是2200米,我们晚上宿营的嘎洛村是3300米。这是一段让我崩溃的登山路,近乎6-70度的之字形的骡马道,满是黄土粉,碎石、马粪。我以为脚疼远远地落在后面,老马和阿强已经走远,马帮也已走远,我只是在心里默念着从一到一百,一步步往上爬,我知道每往前走100步我就距离山顶更近些。
穿过村庄还没有宿营的意思,只能继续走,松林间岔道非常多,好在他们给我留下了路标(甲泽在路上堆一些石块,上面放一根烟),这一路唯一的缓坡就是村口的草场,然后还是无尽的上山路,我索性好好休息了20分钟,养好了精神,在17:40分到达宿营地,他们已经在生火做饭了。
嘎洛村上面的这个营地海拔比较高,水源也不是很好,我们扎营的地方还都是牛粪,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脚太痛了,我只想好好处理下脚。安帐篷的地方坡有点陡,第2天早上老马开玩笑说他昨晚是站着睡觉的。
穿越的第7天(嘎洛村—嘎洛牧场—嘎洛垭口—夏洛多吉垭口—牛棚,11月2日)
第7天,最后的疯狂!
清晨,被一整喧闹声吵醒,阿强在帐篷外很惊讶地喊:看到一个徒步背包客,就一个人,没雇马帮。以前在《山友》杂志上看到有人单身徒步穿越东线的,用了12天。莫非这次真的遇到传说中的人物了?我急忙拉开帐篷拉链探出头去,看到一个小年轻屁股下垫着一个大包坐在火堆旁。
他叫鱼亚洲,陕西榆林人,26岁,凭着Google上下载的几张简单的地图从温泉村开始穿越,到赶上我们只用了5天的时间。昨天他在东拉村听说我们三个在前面走,就在后面追赶,结过我们走得太快了,到天黑也没赶上,今天早上5点就出发了,终于赶到我们的扎营地。他见到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们有没治膝盖伤的药,老马给他拿了一些药膏,他的膝盖半个多月前喝醉酒摔伤了,当时也没在意,进过这几天高强度的重装徒步,膝盖已经痛得受不了了。我看到他卷起的裤腿里膝盖部位有不少血点,明显已经内出血了,我们都很替他担心,年轻人认为自己身体好扛得住,往往对伤痛不注意,到年纪大点已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了!
我还是对小鱼表达了崇高的敬意,能到达这种高度的户外运动者极为罕见。我们邀他一起吃早餐,没想到他是个素食者,只吃一点蔬菜和米饭,我奇怪不吃肉也能这般强壮,我也不吃肉,不是因为我受他影响,是由于现在我一闻到腌肉味道就反胃。老马还掂了下小鱼的背包,约有20公斤重。
几天是穿越的最后一天,也是徒步以来最艰苦的一天。按计划我们要穿过嘎洛牧场,翻过海拔4400米的嘎洛垭口,再下来,最后过这次穿越最高的海拔4800米的夏洛多吉垭口,晚上在亚丁景区边上的海拔4200米的牛棚宿营。几乎全在4000米以上高海波地区穿行,最后的时刻,爬也要爬到目的地。
8:30,我们出发了,往上爬,不去想山有多高,只有一个念头,每前进一百米,距离目的地又近了100米,天阴沉沉的,今天没有阳光,光芒之神没有驱走寒冷,山峰间萦绕着雾气,一股股的寒意从冲锋衣下摆直透入体内,脚上的水泡依然不依不饶地折磨着我,双腿象灌了铅般的沉重。实在走不动了,我一下躺倒在山坡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马帮早已远去,熟悉的驼铃声也听不见了,我很沮丧,拖了大家的后腿。
几天是穿越的最后一天,也是徒步以来最艰苦的一天。按计划我们要穿过嘎洛牧场,翻过海拔4400米的嘎洛垭口,再下来,最后过这次穿越最高的海拔4800米的夏洛多吉垭口,晚上在亚丁景区边上的海拔4200米的牛棚宿营。几乎全在4000米以上高海波地区穿行,最后的时刻,爬也要爬到目的地。
8:30,我们出发了,往上爬,不去想山有多高,只有一个念头,每前进一百米,距离目的地又近了100米,天阴沉沉的,今天没有阳光,光芒之神没有驱走寒冷,山峰间萦绕着雾气,一股股的寒意从冲锋衣下摆直透入体内,脚上的水泡依然不依不饶地折磨着我,双腿象灌了铅般的沉重。实在走不动了,我一下躺倒在山坡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马帮早已远去,熟悉的驼铃声也听不见了,我很沮丧,拖了大家的后腿。
奇迹出现了,一小团的浓云散开,阳光从云缝中直射下来,照耀在我身上,只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是透亮的,我的全身都温暖起来,那一刻我相信有神迹,让我去完成我该完成的事。我起身重新背上背包,继续上路,所有的痛苦和疲倦都是身外的浮云,只有我自己,是我生命的主宰,我就是这个世界。
快上垭口时意外地看到甲泽坐在路边,手里拿着我的水壶在等我,他说前面有一群牦牛,经过时要小心点。他让我多喝点水,不用着急着赶路,只有一条道。等我喝完水,他拎上水壶,说先走一步,他那些马儿很狡猾,看他不在,会往回跑。虽然甲泽跟我们斗了5天,虽然他走路歪歪的,阿强说他看上去就不象个好人。可我始终认为他不是个坏人,有着摩梭人淳朴的本质。
穿过牧场时,我看到前面小鱼的大背包上醒目的防雨罩在移动,我赶上前去跟他并肩而行,他说他膝盖痛得受不了,要涂一下药,我陪他休息了一会儿。我真佩服他,背这么重的包翻山越岭的。他说他05年开始玩户外,经常是一个人,有时在深山里一呆就是7-8天。他独自穿越过秦岭,我几乎无语了,我跟他玩的不是一个级别的。
有了这么一个强悍的旅伴我不担心迷路了,这一路的风景变换多端,有草场、松林、石片路、垭口,甚至有一段路堆满了疑似木化石的石头,我和小鱼研究了半天,不能断定真伪,那些石头太冷太重,也不能带走,也许这些自然的精灵只能留在这里。
快到夏洛多吉垭口时,前面出现一队“转山”的藏人,有老有小,有高有矮,穿着奇异的服装,头巾包着严严实实的,他们走得极快,象阵风似的,从我身边飘过,我跟他们目光对视时,领头的略一停顿,很有礼貌地说:“你好!”他身后的每个人都依次对我说“你好!”我有些发愣,直到他们走远,才后悔没拍下他们的照片。
越接近垭口感觉风越大,这也是我这次穿越经过最高的地方,海拔4800米的夏洛多吉垭口,垭口处有几个玛尼堆,四周扎着彩旗,在猛烈的山风中猎猎作响,人经过那里都要顶风前进,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你一个人,由然而生起一股恐惧,怕多呆一秒钟就会被山风吹下万丈深渊,我已无心去取景,仅仅下意识地按了几下挂在胸前相机的快门,低着头冲下山坡。
下坡的路同样艰辛,除了低矮的暗红色灌木丛就是呈刀锋状尖利的石片,一堆堆倒竖着,不知道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堆砌的。绕着山崖盘旋而下,一路上水都结成冰,无穷无尽的下山路,每次峰回路转却又绵延不绝。
17:00,听到老马的口哨声,翻过个山梁,远远地望见坡下一座小石屋前有几个人,马匹栓在一旁,装备已经卸下来了,终于到了。这是最后一个露营地—牛棚。海拔4200米。这是放牧人砌的避风的石屋,完全用石块垒成的,连屋顶也是用石片铺就。一块蓝底白字的告示牌提醒我们已经到了亚丁景区了。
山风很大,吹得帐篷哗哗响着,我用上了地钉,将在这里度过穿越的最后一夜。天太冷了,所有人都钻进石屋避风,马夫在生火做饭,我呆在火堆旁一动也不想动,把身子缩成一团,想喝水,却懒得站起来。马夫就把我们送到这个地方,他们还要和我们再呆一夜,明早原路返回。
7天的穿越有艰辛、困苦、感叹和欢乐。克服了感冒、高反和脚上的血泡。没有洗澡,洗脸和刷牙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每天都是喝着半开不开的水,水里还有一半是漂浮物,和浓烈的烟熏味,习惯了喝水喝一半泼一半,眼不见为净。天天吃同样的饭菜,吃腊肉吃到发誓一年内再也不吃腊肉了。每天一睁眼,就是走路,一闭眼就是想着怎么保暖,也曾抱怨怎么这么傻,花这么多钱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受罪,但我从没动摇过,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虽然这个团队很小:老马是领队拍DV,我摄影兼文字,阿强后勤,我们三个缺一不可,只要一个人放弃了,整个队伍就要回头,我们说的最多的一个词是“坚持”。幸运的是我们走过来了,没有遇到大伤病和恶劣天气,我们看到无数的美景,奇异的民族风情,体验到从未有过的感觉,甚至吃的那些苦也是宝贵的记忆。
我们成功了,我们完成了这次穿越!
第8天,亚丁(11月3日)
一大早,老马就跑到我帐篷前喊着:山高,麻烦你晚上睡觉发出点声音好不好,打个呼噜,或者隔一个小时唱唱歌,自言自语也行,我们不会当你是神经病,你一个人睡一顶帐篷,在海边4000多米的地方,一个晚上一点声息都没有,会吓死人的。
马夫们已经把开水烧好了,并灌满我们的保温壶。今天的早晨还是昨晚的剩饭,和用最后一根白萝卜熬成的汤,我一口都没吃,我只想今天走出亚丁,坐车到稻城,找间旅馆,好好泡个温泉,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个觉,重新过回正常人的生活。我也不想喝那满是烟熏味的开水,就把水倒去洗脸,没想到这里的气温特别低,我的头巾浸湿后很快冻住了,一拉,居然变成硬硬的圆筒状,我的手指几乎被冻伤,又痛又麻,放在胸口捂了10分钟,才缓过来,可已经红肿了。套锅里没倒干净的水已经结成冰。我舀了一锅冰水,用气罐烧开,泡上果珍,装上半保温壶,今天不急着赶路,可以从容地安排时间。
原定绕道穿越卡斯地狱谷的计划取消了,因为我的脚已经废了,我听说穿越卡斯地狱谷还要再翻过一道海拔5100米的垭口,脸都绿了,我跟老马阿强说,你们去,我到稻城等你们。结果他们说共进退,我想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我们今天的计划是进入亚丁景区,看有没寄包的地方,把背包寄一下,在景区逛逛再去稻城。
马帮走了,我们朝他们挥手,看着他们走上回去的路,消失在山梁上。我们要重新整理行装,原先马帮驮运的东西现在都要自己背,经过这7天的消耗,背包里的东西不减反增了,我的包实在塞不下那么多东西。小鱼说我来帮你装包吧,你的背包外挂这么多,背起来会很累的。他把我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重新安排空间:首先把我的羽绒睡袋用压缩袋挤到最小,放在背包下部的睡袋舱中,然后将我的泡沫防潮垫从外挂上取下来,反转卷成圆筒状套在包壁上,大件的东西塞在包里,小件的东西放在侧袋和顶袋,登山杖插在两边捆紧。果然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了,虽然背包撑得快爆了,但成了一个严严实实的整体。有句话说的好:玩户外先从装包开始。
穿越景区前,为了防止被景区工作人员发现补票,我们决定减小目标,四个人分成两个小组:老马和阿强,我和小鱼。约定在亚丁景区门口会合。除了小鱼,我们三个每人都背着两个包,除了背上大露营包外,胸前还挂着一个2-30升的小包,沉重的包压得我脚上的血泡分外的疼,大腿的肌肉也开始负担包的重量了。
我们站在山坡上可以俯览亚丁景区,等我们拍完照时,老马和阿强已经走了,我们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他们走哪条路,小鱼拿出地图,我们研究了一下,还是决定往北走,沿着山脊上的那条小路下到景区,我想既然千辛万苦穿越到了亚丁的核心地带,怎么也要逛一下,顺便看下著名的景点:牛奶海,五色海等。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想法是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为这个错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身背重装穿越与前几天轻装上路完全是两回事,尤其是我胸前还挂着一个包,虽然走着是下山的道,但身上的重负与脚底的疼痛几次让我身体险些失去平衡,小鱼看我实在累得不行,把我胸前的背包接过去提在手上。就这样我们沿着下山的小道一路跌跌撞撞走了5公里多,路上的灌木丛和碎石让我的登山杖派不上用场,大多数时间只能提在手上,越走心越寒,只想快点下到景区,走到有人烟的地方,什么公园管理员,保安,管他呢,要罚款让他罚去。唯一支撑我走下去的是离仙乃日雪山(海拨6023米)越来越近了,另外两座雪峰,央迈勇(海拔5958米)
和夏洛多吉(海拨5958米)也清晰可见。
终于下到公路上,走上木栈桥,有两个小姑娘好奇地看着我们,我们问她们是哪里的?她们说是昆明一所大学的,老师带过来写生的,陆续又来了十几个游客,望着我们的大包和装束,其中一个问我们从哪里过来的,我们说从泸沽湖徒步过来的,他竖起大拇指说道:你们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驴友”?这话相当乐。
栈桥旁边就是电瓶车站,来回票价是80元,单程是50元,过栈桥200多么是游客服务中心,小鱼还想去牛奶海,我们去服务站一打听,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洛绒牛场,去牛奶海还有5-6公里,游客都是骑马去的,一匹马要价300元,太黑了,我们徒步去可以,但必须签生死状,出了事他们不管,我没有力气再背着大包去牛奶海了,我只想尽快走出景区,去跟老马阿强他们会合。小鱼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了,何况他的膝盖也快不行了。
按照我的想法是做电瓶车出去,小鱼说这么远我们都已经走过来了,在景区里走公路还要坐车吗?而且我们的形象太招摇了,坐电瓶车怕会被工作人员认出补门票,我想想也对,走吧,大不了再走两个小时,沿着公路走,还怕走不出去吗?
于是我们背上行囊沿着木栈道走,一路上景致很不错,雪山、泛着乳白色的溪水(据说是熔化的石灰岩)、草滩,可背上沉重的包严重影响了我欣赏风景的情绪,再加上登山杖老卡在木条缝上根本不能用,只好收起来,提在手上。走了2公里的木栈道,拐上公路,一路上来来往往有十几辆电瓶车从我们身边驶过,车上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我真想不管不顾地跳上一辆车出去。
一路上没看到一个徒步的,所有的游客都是乘坐电瓶车,在公路上至少又走了6公里,是在脚疼重装的情况下走了6公里,我快疯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以为到了景区能象普通游客一样散散步,拍拍照,哪里想到这么漫长的路,而且似乎还看不到尽头。小鱼建议我们钻林子,他说水泥公路太硬,走路受力点太单一,走得脚很疼,走林子,受力点不断变化,会舒服些。我跟他钻了一小段树林,树枝老把我的背包拌住,我又回到公路上,过了一阵,小鱼也回来了。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一直在调整背包的背带,可怎么也不舒服,于是背也疼,腰也酸,脚也痛,只想着尽快结束这一切。
前面聚了一群人,感谢上帝,到了景区的门口了,我看到一排的电瓶车停在那里。我赶紧掏出手机 ,给老马打电话,说我们到门口了,老马电话里说,那只是冲古寺的门口,离景区大门口还很远,我这个失望啊。离开电瓶车站走了50米是一个很大的马市,有着近百匹的马,当地村民三三两两牵着马招揽着生意。我犹豫不决要不要叫一匹马,背包却太大,小鱼已经走远了,我赶紧跟上。又一次失去了可以提前解脱的机会。一路上遇到很多游客,都说离门口已经很近了,却又走了一个多小时。
第8天本来是享受胜利喜悦的时候,我和小鱼却背着40斤的负重在景区里穿越了十几公里,强度甚至超过了昨天翻越夏洛多吉垭口。之前的7天我已经坚持下来了,最后一天却几乎把我的双脚走废了。更可笑的是出了景区大门还是没看见老马阿强他们,电话联系他们又走到前面公路的转弯处。终于跟他们会合时,我把包一丢几乎坐在地上。一问才知道他们根本没去洛绒牛场,而是从我们分手的那个山坡直接插到景区大门口去,可怜的我和小鱼绕了十几公里的一个大弯路。
在找去稻城的车时又遇到问题,几个当地的小青年问我们要不要包车,每人135元,亚丁到稻城的车票是60元,他们多收的75元是要把我们带出景区的费用,前面三十公里处还有个检查站,他们还说他哥就是公园管理员,不坐他们的车就叫他哥出来要我们每人补150元的门票,我们不受这种敲诈,在那里耗了半个多小时,老马甚至决定我们要背着装备走30公里,我一听还要走6个小时,彻底崩溃了。这时一个穿军大衣的当地老汉骑着摩托过来,说要把我们带到检查站外,每人25元,小鱼叫我先上他的车,摩托车才开两公里,那两个小青年就开着面包车跟上来,结果车停在亚丁村,我在村里等他们。然后小鱼也上来了。老马和阿强却没来。我的手机没电,小鱼的手机也没电,我们俩干着急却只能等。又过了半小时,老马和阿强雇了那帮小青年的车上来了,说好车费每人100元到稻城。我们赶紧上车,那老汉来要钱,收了小鱼和我每人50元,才走了不到2公里的路,我们才知道遇到真正敲诈的!只好自认倒霉赶紧走。
坐在面包车里无比的舒服,这8天来一直在走,只有坐到车上才能体会徒步的辛苦。一路看着风景说着笑话,交流着这几天的苦辣酸甜,一路上都是盘山公路,有些路段路况还很差,居然一点都没晕车。坐了4个多小时的车到了稻城县,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找了间旅馆,放下背包,先出来吃饭。稻城县城海拔3750米,夜里气温寒冷,我们在街上找了间饭馆,吃了一大盆的火锅,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光了,非常非常的美味,经过8天野人般的生活,感觉又重新回到人间,特别回到旅馆,洗了个很痛快的热水澡,躺在铺着电热毯温暖的床铺,真感谢生活的无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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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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